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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入男文】(14-06-06 )【原创】茶 玄·楼·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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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9 22:58: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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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入男文】(14-06-06 )【原创】茶
玄·楼·蓬


本文是在下近期一篇中长篇小说的一章,背景设定于《魔戒》的中土世界索伦复苏前1600年前,幽暗密林木精灵王子Legolas与灰死之地(原创)诺多精灵公主之间的一段入腹戏。
此文中的外语均为芬兰语与昆雅语(托尔金原创),这里统称精灵语。
文风慢热。
另外,此贴最好别发展为聊天楼。

“来自晨风的祸根。”
——————
这自诩是高贵而优雅的精灵,居然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她玩味的把嘴角向上一挑,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赤色世界。
很软,且很温暖,粉红的地面上聚着几滩淡绿色的液体,散发出一种属于森林的香。
她以一种斜躺的姿势依靠在那体现出明显是生物器官特征的软墙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蠕动,以及一种粘稠的,湿滑的感觉。
“这么大意吗……”
置身在蠕动着的粉色空间,她依旧挂着微笑,似乎并不为将被困于此而烦恼……也没必要。随遇而安才是她的本性,否则她也不会独身在灰死之地这被诺多精灵遗弃的废墟生活这么多年。
她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
“唔——”身下的皱壁突然收缩,一股白色的糊状物质砸了她一身,打断了她的回忆与酣睡。
“……”她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用手擦了一把身上的不明物质。黏黏的,被非常细心的嚼过。她把它放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很淡很淡的香,味道属于南方的密林。
“兰巴斯……精灵面包。”她把手放在在肉壁蹭了几下,然后清理了下身上的食物糊。“真是悠闲……”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不断收缩的洞口,下落不断的其他食物令她无法安心休息,
也令她感到有些淡淡的烦躁。
伸出右手食指,纯正的诺多的血统令它白暂而修长;一点个人习惯,上面留着一小截指甲。
她轻轻的将指尖放在肉壁的一个褶皱内,微微的有节奏的震颤也成为了触觉的一部分。
她微笑的幅度更大了,手指轻扣,然后缓缓的戳进去,慢慢的搅动着。
“嗯……”空间上方传来一声轻轻的闷哼,头顶的洞口停止了蠕动,整个空间开始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收缩,并随着更加深入的手指与越发苍白的胃壁愈演愈烈。
“唔……哈…”她听到了明显是男性喘息的声音,隔着他的腹部,她可以模模糊糊的听到些由特定音节组成的声音,很乱,而且急切。
她松开手,把耳朵贴在他的胃壁上,透过一阵急凑的心跳去听那些朦胧的音。
“Prinssi !?”(精灵语:王子殿下!?)
“Olen kunnossa……”(精灵语: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好听,婉转如鸟儿,却也不失男性特有的磁性与刚硬。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逞强。
真的很疼吗?
她无辜的看着被自己戳过的肉壁。
不再苍白,却异常红肿,透明的组织下,血管清晰的暴露出来,如怒龙般纠缠不清。中间是一个半月形的掐痕,血红的好像灰死之地一月夜晚的血月。
用劲大了……
不过……这是惩罚。
一抹坏笑又漾在了她的脸上。
——————
清晨的露珠在不算强烈的阳光下折射出一种迷幻的色彩。虽是秋天,但整个森林却依旧保持着春天叶片长青的能力,这令它们高傲的伸展着。太阳渐渐升高,森林开始被淡淡的雾气笼罩,使人如临仙境。
角鹿们啃嗜着较新的嫩芽,时不时抖一抖耳朵,发出一阵阵愉快的哼鸣。在精灵掌管的密林下,很少有天敌可以捕食它们,长青的树林也几乎令它们忘记饥饿的滋味。
一切都会是那么有序。
“吼呜……嘶哼……”巨大的角鹿喷着响鼻,角鹿群便四散开来,为它让出一片道路。
是有主的坐骑。
他穿着灰黑色的猎手斗篷,低着头,兜帽盖住了他的脸。
他轻轻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安静的坐在角鹿的背上,不忍打搅她的酣眠。
黑色的发,尖尖的耳。
角鹿缓缓前进,在它的背上感受不到一丝波澜。少女睡得很深。
“哗啦啦——”树叶很剧烈的摆动起来,他示意大角鹿停下。
叶子还在不断翻腾着,突然掉出了一个浅色墨绿的影子,带着一阵欣喜的声音。
“Ada!~~”(爸爸!)
“Legolas!”(莱格拉斯!)他一把抓住下坠人儿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然后扯掉头上的兜帽,好让他看到他脸上佯装的愤怒。
两人是同样金色的长发,蓝色的眼。
“你应该骑着小马或角鹿来迎接我,而不是从树上摔下来。”他压低了声音,狠狠地看向如玉般雕琢的尖耳少年,“莱格拉斯,你已经快10岁了。”
“可是爸爸……”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子轻柔的放到宽阔的鹿背上,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少年这才注意到父亲怀中的黑发少女。
“爸爸……她是谁?”
“Noldo .”(诺多精灵)他看到了儿子惊讶的目光,“她是晨风送给你我的礼物,来自古诺多的遗弃之地。”
“渊博的诺多曾预示过留下的光源。”男子停顿了一会。“那时的幽暗密林叫巨绿森林,那时的你未曾出生。”
“Ada……?”
“她是船王的义女,古诺多的纯血公主。……他最近有点麻烦,拜托我照顾她几年。”
少年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在想象她眼里眸子的颜色,好奇却不语。
男子拍了拍身下的大角鹿。“走了,莱格拉斯,这是你的新玩伴。”

——————
几年……到底是几年
她坐在水晶打磨的镜前,看着那个开始脱去稚嫩的自己。
几乎300年。
她跟着密林的王子一同长大,他温和儒雅,箭术超群;她耐心温和,喜欢符咒。
每天的生活近乎相同,她也乐得这一份安静与和平。
她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一骑墨绿的影子消失在微白的天地交界。
她知道,他去例行巡逻了。东阳升起时他就会回来。
她轻轻走到靠窗的床边,倚坐在结实的木墙上,捧起昨夜未看完的书。
“Kap…ea”(缩小)晨光照射在书页不显眼的一角,许许多多细碎的细小光点开始凝聚,一行淡淡的蓝色荧光渐渐浮现。
她好奇的把视线放在上面。
“Ong…el…mia”(祸根)光点重新排列了组成的顺序,变为另一种意思。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它们似乎也在注视着她。
“Aa…mu ……tuul…ta”(晨风)似乎是雀跃的光精灵,它们以欢快的旋律构成另一个新单词,停顿了一会,然后又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四散而去了。
她楞楞的看着。书还是那么古旧,叶片的脉络组成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文字,却没有什么光点,只有它枯萎后留下的金黄。
她把书页往前翻,借着蜡烛与微光仔仔细细的查看,想令相似的场景重新演示一遍,可是徒劳。
“符咒……?”
一段时间过去了……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阳光开始洒在前方的密林小路上,快到晨会的时间了。
“笃…笃…笃…”
她猛的把书藏到身后。
“Lady Enid.”(伊妮徳小姐)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是她的侍从精灵。
“瑟兰迪尔大人请您前去享用早餐。”
“我知道了。”她把书放在枕头下,稍稍整理下头发,换上一件日常用的洁白礼服。
打量下镜中的自己,还可以。
她推开门,跟在请过安的侍从身后。
“王子回来了吗?”离开了自己的树屋,她看着林子里不断忙碌的精灵,轻轻的问道。
“哨塔已经看到了他,就快了。”侍从恭敬的回答,并轻轻的护住一个因为玩耍而将要撞到自己的小精灵。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小孩带着稚嫩的笑远去,继续问他。
“埃文戴尔,lady伊妮徳。”他停下,右手扣胸。“到了。”
她点头,继续向前,走上一处弯曲的树藤道路,尽头是一处高地——那是享用糕点的阳台。
她走了上去。密林的王站在那里,背对着她站在雕栏后。
“Alasse aure.(日安)”她微微欠身“My lord Thranduil(瑟兰迪尔).”
“你大可不必这么称呼我,lady伊妮徳。”瑟兰迪尔将手背在背后。
她直起腰,笑而不语。
“你还是这样……”密林之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远处的地平线上,墨绿的骑士飞奔而来,她的视力可以清楚的捕捉到他脸上漾着的笑。
他回来了。
“备好茶点,”瑟兰迪尔命令身旁的一个侍女。“一杯加花蜜,其余两杯原味。”
他转头看了看她,这丫头正笑着看向远方。
他无奈的笑笑,转头看着与她相同的方向。
墨色的斗篷越来越近了,她微笑的幅度也更大了些。
看着那坚毅而阳光的笑,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些蓝色的光精灵构成的字符。
“Kap…ea……”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但嘴唇好像控制不住的继续低语。
“Ong…el…mia”她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笑。
“Aa…mu ……tuul…ta”是风声……
“轰——”
世界一下子变大,强烈的挤压感令她想大叫,但一点也发不出声。
风在她耳边呼啸,一种失重感由小腹传到全身,她有些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飞了起来,然后重重跌下。
与此同时,侍女也举着茶盘,缓步走来。
“……”当她正后悔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正接近某样东西……
茶?
“噗…”淡绿色的液面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无人察觉。
是原味绿茶……很浓很浓的苦味,她噗的吐出一口茶,苦味在她嘴里渐渐变成了香。
“lady伊妮徳,你可以先……lady伊妮徳?”瑟兰迪尔回头,少女已消失不见。
他摇了摇头。“就这么想他吗?”
“Ada!”墨绿色衣着的猎手御马而来,声音带着欣喜,由远及近。
“Ada.”莱格拉斯快步跑到高地阳台,却发现只有瑟兰迪尔一个人孤傲的站在那里。
白色的圆桌上摆放着三杯茶,以及侍女刚刚端上来的兰巴斯面包。
“Ada?”他疑惑的看着转过身的父王“lady伊妮徳在哪?”
“太想你了吧……”密林王皱了皱眉。“也许突然兴起想给你准备点什么东西嗯……先喝点什么吧,不一会她就出现了。这丫头……”
他皱着眉坐下,举起一杯绿茶细细的品着。
莱格拉斯没说话,他默默地坐下,拿起另一杯茶,却不急着喝下去。他看着绿色的液面,水波倒映着他的脸。很美,令人心醉,夹杂了一丝焦急,不断皱着眉。
最终,他伸出舌尖试了试水温,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咕咚——”
“请给我来点蜂蜜”王子放下空空如也的杯子,转身向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精灵王奇怪的看了他的王子一眼。
“放在我面前的是伊妮徳的蜜茶。”王子耸了耸肩。“我喝错了。”
“蜜茶?喝错?”精灵王的耳朵抖了抖。他把剩下的那杯茶端到鼻前嗅了嗅,然后放到莱格拉斯面前。“那这是什么?”
“嗯?”王子抽了抽鼻翼,一股沁人的蜂蜜香气混着茶香直入脑际。
他抬头疑惑的看着父王。
精灵王奇怪的看着王子。
“也许……是搞错了吧。”
——————
“Pala-u-tus!?”(复原)幽绿色的光缓缓腾起,在她期冀的目光下,戛然而灭。
“Sei-s! !?”(停止)火红色的光刚一出现便迅速被扑灭,变成一阵青烟,连让她转变下表情的时间都没有。
她惊恐的看着眼前巨大的脸,想要逃离却根本不知道这无心施展的咒术该如何破解。
“Lop-puun! !!?”(结束)这次什么都没有。
她焦急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嘴唇紧紧抿着,整张脸因为害怕而变得愈发苍白。
“Legolas!!!!”
她在碧绿的茶水中拼命的挣扎,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祈求梵拉能让他听见。
但好像她已经与世隔绝……
她站起来有半只茶碗高,他却好像看不见她。
她挣扎时的水花足以溅到他手上,他却好像感受不到她。
她呼喊,他似乎听不见。
她绝望,她知道他不知道……
突然他停了下来,盯着茶水眉头紧皱。
“Legolas!!!”她看到了点希望,以为他发现了些什么,急忙大喊,双手握住茶杯温润的瓷壁边缘,她毫无形象的嘶吼着,奋力向上,只想要越出这一困境。
只差一点…
一条粉红色的柔软物体突然从他的嘴里伸出,令她来不及躲闪,直接将她的努力化作泡影。
“呜哇…唔”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脸,粗暴的把她直接戳回了水里。
“噗——”她浮在液面上,吐出苦涩的茶水。
然后,她呆了。
她看到一张巨大的嘴缓缓张开,红色的舌好像专为她而设的精致华美地毯。
她看到两排整齐而洁白如玉的牙齿,那似乎是庆祝她到来的守卫。
她看到茶杯的边缘开始倾斜,而她正被涌动的水流带向一个不曾接触的神秘国度,她猜那儿的最深处的最重要地带一定有一个国王在下令把她带到那去……
可她不想去!
她突然感受到脚底有东西,她拼命跺脚想要站稳可却没有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放弃吧……”
她绝望了……
她回头。
她看见他的上颚上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很可爱。她笑了。
她看见被茶杯挡了半边脸瑟兰迪尔依旧皱着眉头,一脸冰山。她又笑了。
最后,她看了看快要干涸的茶杯,留恋了下那突然消失的光。
那一刻,她觉得光是有多么的美好……
“咕咚——”

——————
“……”她轻轻睁开迷蒙的双眼。
赤红而陌生的世界。
“这自诩是高贵而优雅的精灵,居然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她斜躺在那明显是某种生物器官的内壁上,回想着刚才的自己……
居然什么都不顾了呢。
真是失策……她嘴角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一抹微笑,一个很淡很淡的苦笑。
“……”她看着上方那不断蠕动的小孔,优雅的清理着刚被兰巴斯面包糊袭击的身体。“这里……真是个不算友好的国度。”
抹去礼靴上最后一点糊状物质,她优雅的戳着莱格拉斯那娇嫩的胃壁。使得这个比仓鼠大不了多少的空间一阵抽搐,伴随着它的主人难受的哼声。
“真的……很疼吗?”她无辜的看着他柔嫩胃壁上的血红掐痕。
“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她轻轻抚摸着赤红肉壁上的红伤,湿滑而温软,有点发烫。她轻轻的贴着某处还算干净的胃壁缓缓坐下,感受着无数细小的凸起隔着轻薄的礼服摩擦着她的肌肤,痒痒的……却很舒服。
她眯着眼,整个身体再次以一种斜躺的姿势依靠在这里,淡淡享受着这种被包裹的感觉。
回忆与梦开始一同酣睡。
“……”她想起了小时候,她想起了瑟兰迪尔,那个精灵的王比现在温柔很多。但也是和现在一样严格,尤其在饮食方面。
她嘴角向上挑了挑,她记得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们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必须洗了再吃,什么不能活着吃……她甚至记得这三百年来瑟兰迪尔没让她和莱格拉斯碰过一滴他酒厂里酿出的新葡萄酒。她还记得当他知道他们出去偷偷吃烤肉时,那一脸几乎是吃了活蜘蛛的表情。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想到那些食物的分类……
她猜,她是不能活着吃的那种。
上方的那个洞口安静了很多。
她仰着头,微笑的幅度更大了些。
突然整个空间一阵颤抖,她突然有了什么不好的感觉,正决定起身移居时……
“啪……”一枚植物的叶片径直落在她的头上,盖住了她的整张脸,叶缘继续向下,延伸盖到她的肩。
一条细长的叶柄斜斜的垂在一边。她刚清理好的头发上瞬间留下了新的痕迹。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正准备移开这片不合时宜的叶子时,又一股水流从上方的小孔处喷涌而下,把她浑身浇的透湿。
她握着相对她的手掌适中的叶柄,有些费力的将它从头上拿下来。
“所以我该感谢你令我的头脸幸免于难吗?”
她苦笑的看着这片布满水珠的叶子。
诺多精灵天生的修养与好脾气使她不会轻易动怒,当然,不是绝对。
“Va-lo.”(光)她把叶柄放在右手,轻轻念着。
淡淡的,无数黄色的小点开始聚集,像是小小的萤虫。它们时而散乱一团,时而有规律的组成一些奇怪的字符。有时它们突然改变了颜色,但又会很快的变回来,像是调皮的孩子,拌着魔术师的鬼脸。在这有些昏暗的空间里,这些古怪的元素精灵无疑是一盏明灯,散发着令她安心的魔力。
借着这团来自清晨的礼物,她仔细的打量着这片泛着暗绿的植物叶。
这有点像缩小的枫叶,可锯齿却比枫叶的多。
“陆生。”她简单的做着判断。
她将光团靠近绿叶,看着上面极富规律的脉络。
叶面上似乎紧贴着细细的纤毛。
思索了一会,她轻轻的朝晨光吹了口气,然后缓缓朝胃壁上一按,使它稳稳的粘在上面。
腾出了左手。她撕下植物的一片尖叶,嗅了嗅断口处流出的汁液味道。
没有什么有用的结果……
她索性将整片尖叶丢到嘴里嚼了嚼,然后猛的吐出去……
“苦的……”她的脸黑了黑,“阿夕拉斯草。”
解毒草,止疼药……有时也可以帮误食寄生虫卵的小孩子打打虫子。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他发现她了……
可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
她猛的一拳击出,直拳重重击在他敏感异常的胃壁上。
“嗯…哈……”他的声音有些微颤。
她有些气恼的扔下阿夕拉斯草的叶片,左脚向后,竖起礼靴钝锥形的鞋尖,重重向下一点。
“唔——”他变形的声音里开始夹杂了痛苦,但后面的一点音节,被他硬生生的忍回了腹中。
她眯了眯眼。
不经意间,她灰色的眸子里一点淡淡的蓝芒闪现。
晨光的光源在她后面缓缓的移动着,一点一点形变着。
她突然五指成爪,在他的柔软处留下五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嗯…”他紧紧的抿住嘴唇,冰冷的汗珠布满了他的整张脸。
“Ong…”它们开始费力的聚集在一起,然后如同无脑的蜜蜂狂乱的飞舞。
她贴着他的胃,后肘狠狠的锤在那处正在哀鸣的地方。
鲜血缓缓的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他紧咬着嘴唇,殷红的鲜血从苍白的嘴角边慢慢流下。
“el…”它们大幅度的抖动着,光的颜色开始剧烈变化着,从温润的莹黄变成诡异的幽蓝,然后再瞬间变成灿灿的金黄,仿佛它们是被什么夺去了自己的意志,却又在费力的抗争着。
她抽出了藏在礼靴中隐藏的精灵短刀。那是船王丹瑟送她的礼物,精灵融合矮人的工艺使它削铁如泥。
“mia!”它们急速膨胀着,剧烈收缩着,哀鸣着,咆哮着——
“碰——”世界猛的一暗。
“……!”她猛的被惊醒,呆滞的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她喃喃着,短刀被颤抖的放回靴筒。
刀刃刺破了她雪白的肌肤,细密的血珠蜿延聚集成泊泊的小溪。但她却毫无察觉……
“不……”她突然重重跪在他的胃底。“不……莱格拉斯,我不是故意的……”
“原谅我……”她掩面,泪滴从她的指间滑出,滴在他与她相互混合的血液中,溅起一朵细细的红花。
“原谅我……”
——————
淳淳的蜜茶,糯糯的香。
墨绿衣着的精灵轻轻躺在杉树编织的躺椅上,温和的阳光透过绿叶撒在他的身上,浮起几朵温润的光晕。
他躺着,抚摸着未经打磨的雪白躺椅,杉树凉凉的树皮粗糙而细腻。他看着微风在树梢间留下的痕迹,他看着飞鸟在湛蓝的天际掠过头顶,留下一阵阵向往的轻鸣……他转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倚放在巨大橡树旁的长弓,他的战友,上面还留有她的痕迹——那些用银枫树汁液书写的华美的古诺多语,闪着淡淡的流莹。他心里有点微微的失落……他叹了口气,轻轻阖上双眼。
她呢?
她去哪了?
是在捉迷藏吗?
是不是她在等待着他的寻找,会不会她此刻就坐在金叶枫的树冠上,等着一个拥有一头淡金色长发的尖耳少年陪她一起欣赏远方雪白的孤山与阳光?
是不是他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她安静的坐在他面前的秋千上,嗅着淡淡的书墨香?
他睁开了碧蓝的双眼,刷着白色石灰的秋千上只躺着去年春天留下的落叶。
他轻轻摇了摇头,连着胃里一同泛起一丝难受的感觉。
他的小跟班呢?
他的lady伊妮徳在哪里?
他不知道……他把能去的,所有的,她可能出现的地方……至少是他知道的都去了一遍。
没有一点消息……
“唔……”胃里难受的感觉更强烈了,起先他还天真的以为是浓郁的失落感引起的,但渐渐的,难受感变成了绞痛,像是有只刺猬在他胃里不安的乱动,又像是有人拿着一根锥子,狠狠地刺透他的胃——
“唔……”他猛的坐起来,右手狠狠的捂住上腹“啊……!”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瞬间从胃漫过贲门涌上食道,他的喉咙在那一霎那开始痉挛。
他干呕着,双手紧紧抓着白杉木制的把手,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他难受的张着嘴,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锁地紧紧的,任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劳。透明的液体从他的嘴角缓缓滴下,连着一丝洁白的细丝。
“哼………”他捶着自己的胸口,却只是令口中的涎水越聚越多。他无力的喘息着……
钝钝的刺痛在某一时刻瞬间盖过强烈的呕吐感,他使劲的屈起膝盖,顶在痛苦不堪的胃上。“呜……”
“Prinssi !?”(王子殿下!?)几个听力敏锐的侍卫纷纷跳下金叶枫树,匆匆赶来。他们微微弯着腰,棕色的靴子踩在年代久远的枯叶上,却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为首的女精灵立刻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囊。她快步赶到王子身边,单膝跪地,壶口送到他嘴边。
他喘息着接过水囊,小心翼翼的汲取着里面的水分。甘甜的泉水被细心的加过温,暖暖的,缓解了胃里的不适。他有些感激的看着他的侍卫长。
“Olen kunnossa……”(我没事。)他轻轻的摆了摆手,不顾为首之人关切的眼神。“我想休息会……”
“可……”
“没事的,Tauriel(陶瑞尔)……”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也许我不小心食用了‘夜幕‘的卵……但我猜应该只是一次意外,没事的……”
在侍卫长充满疑惑的幽绿色眼睛下,穿着皮甲的侍卫们静悄悄的爬上树木,在一片轻微的悉悉索索声中,他们像来时一样,几乎无声的远去。
等到他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时,他轻轻的伸开曲着的腿。过分的紧张使它们麻木而有些酸涩。
他稍稍的呼出一口气。
右手轻轻抚上胸腔下某处没有肋骨覆盖的地方,他用着连自己都难以听见的声音轻咛。
“所以……你藏在这儿吗?”
“我的lady……”

“哗啦哗啦——”就在他轻轻想着什么的时候,棕发的木精灵在微风的声音中跃下金色的树叶。
白杉椅上的金发精灵温和的看着她,并没有因自己的命令被违反而有恼火。
“王子殿下,”她握着一株翠绿的植物,细小的叶片犹如一片片春天的枫。“对付‘夜幕‘,阿夕拉斯苦涩的汁液是最好的药方。”
“我知道的,谢谢。”他微微报以微笑,优雅的接过草药,举止谈吐间根本看不出他刚才究竟有多不堪。
他将植物最前端的叶片含在嘴里,轻轻的啮断它细小的茎。
浓郁的苦涩瞬间绽满味蕾,他略略的皱起眉头。
叶片在舌根上打着转,长而密集的纤毛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吞咽。他接过木精灵递来的水,轻抿一口,让那甘甜的山泉冲下完整的叶,同时也冲淡他嘴里的苦涩。
“谢谢。”他把水囊还给了他的侍卫长,棕发的精灵微微弯了弯腰,脚下踩着轻盈的步子,慢慢的远去在枫树与桦树互相倾诉低语的森林。
风儿总是如此温驯。
莱格拉斯透过青翠的枫叶欣赏着撒在脸上的阳光的氤氲,那些森林里的水汽与阳光混合后的味道随着呼吸深深进入他肺的底部。
他将手轻轻放在小腹略微鼓胀的上方,指腹所触及器脏,被一种极富生命的物体所占据。
莱格拉斯的嘴角勾起一弧极为漂亮的轮廓。
“……”他重重的将那些令人愉悦的味道尽数呼出,然后又满满的吸入,让那些来自密林的气息充斥整个肺脏。
My Lady……?
手指轻轻向下按了按,那个活跃的生命便立刻以一种奇异的律动作为回应,那就像是有一只不安的小松鼠,在他的胃里来回扭动。
“唔……”那并不疼,充其量只是痒的一种。
“嗯……”突然间有什么柔软的触感扫到了莱格拉斯敏感的贲门,他轻轻哼出一声,整个食道开始轻微的痉挛,连带着喉咙泛起一种舒服的梗塞感。
阳光更加温和了。微风拂过脸颊,带来远处青草与山泉的气息。
他突然发现了点什么奇怪的事。
光点。
阳光暗下来后,在他胃的内部发出的淡淡金色微光。
他湖蓝色的眼睛惊异的闪了闪。
金黄色的光透出体外,隐隐约约照出了一个胃的轮廓,还有一只黑色的影子在其中动作。
轻盈的身体,修长的比例,还有那那条纤细的手臂,触碰着胃壁柔嫩的触感……
lady !?
你果然在这。
“lady……”光点的颜色突然诡异了起来,时黄时蓝,时亮时暗,他想唤她的名,但那些音节刚脱出喉咙便被一种剧烈的疼痛锁住,“嗯——哼—”
莱格拉斯闷声哼着。他眯起眼,淡淡的泪光在阳光下映出他湖蓝眼眸里的霖白。那种霜一般的苍白,此刻倒像是一种逞强的病态。
他紧紧抿着嘴唇,手指的骨节因为紧抓着杉木扶手而变得僵硬。
天空中,遮住太阳的淡淡阴云散去,阳光开始变得刺目起来。
莱格拉斯稍微睁开有些水雾朦胧的双眼,紧抿的嘴唇上渗出了细密的血丝。
他看到胃的轮廓因外部强烈的阳光而变得时有时无。
他刚想做点什么,却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为地上的红色枫叶添上血色的妖媚。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斑斑点点的殷红之殇,他感觉得到一股腥咸的气息在他的口鼻间萦绕。
时间缓缓放下了它的脚步。
有谁在说话……
一种极度的疲倦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恍惚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呢喃着,似乎是些没有边际的词句,又带了些虚弱的因子,然后他的疼痛开始无限的放大。
他痛苦的想叫出声,但是昏昏沉沉的意识却只允许他被动的接受它。
这些极度难熬的刑……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嘴角缓缓流下,像是浓稠的液体。他觉得那是血。
很久很久……似乎是如此。
疼痛开始褪去。
而疲倦感则彻底将他淹没……
他觉得自己又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声……也许是猫的声音,他并不想管。
他想睡觉,他很累。
“……Anna minulle anteeksi……”【原谅我】朦朦胧胧的女声抚过他的身旁。
不是猫啊……
“……Anna minulle anteeksi……”朦胧的声音更模糊了。
是……谁啊……
“……Anna minulle anteeksi……”飘渺的声音彻底远了……
Enid?
他的意识遁入了黑暗的虚无。
————

————
“……”水滴的声音在这猩红的溶洞里时隐时现。
“……”她蜷缩在某处柔软的角落,轻轻地抱起双膝。
当温热的血水漫过她的脚尖,当冰冷的汗水混合着麻木的眼泪蜿蜒划过脸庞。
她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助。
那绝对不是她干的!
她承认当时只是有点气恼,但那种程度绝对不会让她对最亲近的人挥刀相向。
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的视线是雾蒙蒙的一片。
她想出去,然后一阵金光,最后她发现他的胃里伤痕累累,而自己手里拿着本该是护身的短刀。
“Lego……”
她轻轻的唤着,声音里的每一个音节都泛着沙哑。
她想看看那些伤怎样了,但很无奈,当她醒来的时候,光源已经变成了碎片,稀稀落落的躺在血红色的胃底。
她试着沟通它们,询问是否可以跟在她身边,得到的回应是它们很疲惫。
她也试过再次释放这些晨光之心,但是极度不冷静的意志所放出的光点丝毫没有稳定的迹象。
忽明忽暗,然后像是一颗正在孵小鸡的蛋,最终啪的一声,消失为虚无。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作为巫师,她只是一个小绿袍,所能沟通的能量并不多,而且那个古怪的咒语还把她的法力消耗了大半。
“……”她把头深深埋在膝间,然后数着他的心跳。
令人心安的鼓声不急不缓。
她很喜欢这种声音,在一片寂静的沉默里,这才是安慰。
她闭上眼,碧绿色的小点缓缓从她的身上没入她所依靠的肉壁。
那是她的法术本源,绿色代表的是生机。
她希望这对伤口的愈合有些用处。
她站起身,绿色的光点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它们静静地出现在泛白的伤口上,似乎是询问,又或许是在交流着什么。
她点点头,吐出一些低沉的音节。
仿佛得到了肯定的命令,它们舞动着触须,有序的钻入伤口中。
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还算可以……唔”疲乏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不得不重新坐在肉壁上休息。
当她再次站起来时,这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除了洁白礼服上的血渍。
附注:其实船王的名字应是瑟丹,在此更正一下。
【还有巫师是魔戒本来就有的,原著出现了两位,分别是灰袍甘道夫[辛达语:Mithrandir]与白袍萨鲁曼[辛达语:Curunir]
《霍比特人》中新增一位褐袍巫师拉德盖斯特
还有两位蓝袍巫师,但是出镜十分稀有,这里不多介绍
至于lady Enid 在此设定为绿袍巫师。
原作系列一共有五大巫师,此作新增一位:
绿袍伊妮徳[辛达语:Fea(译为灵魂)]】
再次补注:
巫师作为次级神,只允许以肉体出现于中土世界,会有各种情绪出现,也会开始变老。五大巫师其实力量相当,至于这里Enid的法力问题,其实是因为梵拉在灰死之地时为已死去的她种过下一颗绿色的巫师种子,成长的起步非常缓慢。至于力量于甘道夫他们相当,那需要等到1600年后大战前夕,当然,这些内容不属于本文,本文只是作为其中一个章节(番外)
当晨光淅淅沥沥变成轻盈的幽光,在这个幽暗的空间里调皮的乱窜,伊妮德知道是傍晚来了。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法力,那些轻飘飘的绿色流质让她有了进一步探险的打算。精灵的典籍里没有一本涉及体内的世界,反倒是人类那里有许多解剖的知识,唔,让她想想,食物自一根细长的管道中流下,来到一个叫胃的储物袋。
她仔细的回忆着几十年前翻阅的羊皮卷纸。
“如果你不幸被一条巨龙捕食,但还能喘气,那太好了。有刀吗?不我只是想提醒你那暂时没用。如果你在那混蛋的胃里,请往下爬,因为龙的胃酸可以把你变成一具骨头。向下,然后是肠子,那倒没太大关系,它只会从被腐蚀的液体里吸收能量。好了,你觉得身上火辣辣的感觉轻了,那就停下吧孩子。继续向前只会让你变得连渣也不剩(注:我年轻时做实验,不小心被盲肠里的液体溅了一滴在手上,于是我失去了左手小拇指)。还记得先前说过的刀吗?现在你可以用了。割一刀能让你滚出去的切口,之后你就暂时自由了。相信我,你如果不做一些措施自救,那你就等着做我的肥料吧。 ——拜树者 杜立恩德”
伊妮德抬起头,她有些矛盾。
她想离开,但不希望莱格拉斯受伤。她开始后悔,却承认只是好奇心作祟。
“不会太糟……”她默默的想,“也许沟通没那么难。”
“就去看一眼。”她开始召唤细碎的光。
“瑟兰迪尔王会杀了我的。”她嘴角向上勾起一个甜甜的微笑。
月色的暮光徐徐飘动,在空气中摇曳,像是蒲公英在轻旋,它们像是发光的气流,诠释着风的痕迹。所到之处,柔软的胃壁被照的发白。
“是这里了。”柔光拂过,如同淡淡的雾,又像是月光披上一层淡淡的金纱。它们静静的照在某处窄窄的幽境上,默默地等待。
洞口很窄。伊妮德趴在柔软的胃壁上匍匐,更加柔软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她。更多细小的凸起摩擦着她的全身,痒痒的令她想笑。
像是在海底,身体被柔软的新嫩的珊瑚所包围……
就像是瑟兰迪尔给他们讲的西渡的梦。
“Nana(妈妈)……如果我说我在这里,您肯定不会相信。”她甜甜的转了个身。
“原来精灵会有这么可爱的地方。”
她轻轻笑了起来。
“好梦,莱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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