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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5 21: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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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觉得腹中微微翻动,然后是几声咕噜咕噜的响声,霄月没有在意,继续喝着啤酒,然而腹中的翻涌渐渐清晰起来,伴着不时的肠鸣声,开始微微作痛,直到第五罐啤酒下肚,霄月才开始正视一件事情:肚子好难受,不但断断续续地疼着,而且还胀得厉害。他起身清理了喝空的啤酒罐之后,又靠进沙发里,一手摩挲着下腹。过了很久,霄月觉得肚子涨得渐渐厉害起来,便将双手都贴上下腹,揉搓起来,很快,肚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大了,伴随着阵阵翻涌,他起身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出来时,肚子舒服了很多,虽然还是胀着,但疼痛停止了。霄月拍了拍肚子,没有继续看节目,而是回到卧室宽大的床上躺下,拿过一本书随手翻着。看了四五页之后,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疼得不紧不慢不温不火,霄月一手搭在肚子上,继续看着书,突然间一阵急痛,他扔下书又跑进卫生间。再出来时,肚子依然不依不饶地疼着,霄月重新躺回床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闭目养神。腹泻的间隔越来越短,尽管泻过之后腹痛总有一定的缓解,可是过一阵子便会疼得更加厉害。霄月几乎没有生过病,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手压着肚子等待着疼痛的过去。又折腾了几次之后,霄月鼻尖上开始有了汗迹,他用浴巾盖住腹部,忍痛躺着,到了十分难受的时候便去卫生间。 等到肚子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 今天是女王姝朵安排去冰雪国度拜见冰雪女王的日子,霄月只是合了合眼睛便起身冲淋换衣服。 讨论到一半的时候,霄月觉得肚子又开始难受起来,从隐隐约约的翻搅发展到一波一波的阵痛,他忍住肚子疼,若无其事地向新女王做着相关汇报,以为腹痛也会像昨晚那样,疼一阵子就会自己缓解。可是慢慢地,他肚里的疼痛由时重时轻的阵阵发作变得持续不断,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还一阵比一阵疼得厉害。 那是灵囊要寄生在他腹中所带来的反应,栀姬莞尔笑着,在他腹中想象着他忍痛的表情。 好在姝朵虽然年轻,但是做事风格一贯的干净利落,这场十分重要的议论并没有变成拖沓的扯皮,在问题逐项安排妥当之后,姝朵微笑着对众人说可以离开了,只是后半句是:“霄月,你去军队看看,听说有些部将不服新的任命调令,如果真的是我安排不当,你可以直接作主调配,辛苦了。”“是,女王。”霄月微微颔首听命,眼底却是只有姝朵才懂的温柔。 肚子疼得厉害,一离开众人的视线,霄月便匆匆找到卫生间,急不可待地坐上马桶,冀望还像昨晚那样通过下泻来暂时的缓解腹痛。可是这次不再与之前相同,尽管肚里翻来覆去,可是却是一点也泻不出来,霄月两手揉着,可是下腹中的疼痛却是一阵阵疼得越来越紧。直忍过了半个小时,霄月除了腹痛之外没有半点泻肚子的迹象,他只好忍痛起身,前去军营料理。 霄月一手按住肚子,眉头皱了起来,忍了这么久,肚子还是兀自折腾,别说好转,连停止加重的迹象都一点没有。 不妨一个小侍从兵拿着一叠纸一头撞了进来,他看到霄月来不及放下的手和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害怕地嚅喏着:“殿下,您不舒服吗?对不起,我.....”“没什么,可能着了凉气,有些不适。”霄月恢复如常,微微一笑,“有什么要我签的,给我看吧。”见他随和,侍从兵这才放松下来,霄月痛得看不下去,勉强翻了几页,忍耐一会儿,再翻几页,终于大致浏览了重要的部分,才抬笔签字,交给来者:“好了,去吧,把门带上。” 直到房间的门被视他如偶像的侍从兵紧紧关上之后,霄月才重新捂上肚子,用力压着,额上已经疼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用力按了一会儿肚子,攒了些力气,趁肚里的绞痛稍稍弱了一些,起身朝外面走去——总不能一直在房间不出去吧。 勉强回到家,霄月才完全放松下来,两手捂着痛处上楼进了冲淋室,勉强洗了澡,换了件衣服,才躺到床上。被冰水一激,他早已不再耐寒的肠胃开始痉挛,肚子开始强烈的绞痛起来,并迅速蔓延充满整个下腹。霄月从来没有生过病,对肚子疼更是毫无办法,只能用力捂着肚子,咬牙硬忍。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在床上挨了半天,他才又觉得像昨晚那样熟悉的急胀感重新在肚里升起,或许泻过之后能有所缓解,他抱着这样的希望,按着肚子进了卫生间。谁知,坐上马桶之后,肚子里面除了翻江倒海的痛还是翻江倒海的痛,根本不能泻出分毫。他两手抵着肚子弯腰坐在那里,脸色早已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也爬满密密匝匝的冷汗。 59.172.248.200 评论0第16楼2009-02-23 不知道什么时候,阵阵腹痛再次来势汹汹,把他从熟睡中痛醒过来。又开始了吗?霄月叹气,默默忍着。疼得越来越厉害了,像是五脏被绞在一起,霄月蜷起身子,用手使劲压住肚子,忍耐着。 栀姬掌握着分寸,让他的腹痛慢慢加重。 腹痛如绞,霄月趴在床边,觉得肚子快要被生生撕开了,那种纠结撕裂的痛只会越来越重,“呃....唉唷.....唉....”不知道是疼得紧了,还是疼得受不住了,他忽然想起之前那个侍从兵的话,去保健中心治疗。再熬下去,不知要疼到什么时候。霄月捂着肚子坐起身来,向房间外走去,依然是走几步就要蹲下身子,他勉强忍着腹痛下了楼,开门向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栀姬捏住他的一节肠体,手一用力。 “唉唷....”霄月死死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冷汗滚滚而下,脸上早已面无人色,“唉唷.....唉.....” 几次想起身,却都被肚里肝肠寸断的疼痛逼得重新蹲了下去,每次上起的举动换来的只是忍无可忍的呻吟,“唔.....哎哟....” 直过了近一个小时,霄月才慢慢站起来,硬挨着走向车子,坐进车里之后,他捧着肚子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好在悠南国的车子都是太阳储能,卫星导行,只要输入目的地,便不用人为驾驶。霄月没有输入皇族保健院的地址,而是输入了普通保健中心的地址。而后,车子在午夜平稳地疾驶起来,而车里的霄月仍是抱紧肚子抵抗疼痛。 进来大厅,霄月一手按住肚子,一手在电子导医台上按下胃肠科,哒哒几声,导医台吐出一张号码纸,同时指示去胃肠科的标识灯也亮了起来。 忍着肚痛来到胃肠科,便在诊台前面的凳子上坐下来等。这时,肚子又疼得厉害起来,他抵着肚子微微弯下腰,硬是把闷哼压在喉间,可身体却因为剧痛难以忍受地扭动起来。又是一波更为剧烈的绞痛,他用力抵住肚子,身体弯成了180度:“唔....” 侧门开了,出来的是个年纪在50多岁的女医生,一脸的睡眼惺忪。 霄月疼得坐不住,只得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等这个认真的女人做完准备工作。 她很有风度地在霄月对面坐下,开口问:“怎么了?”霄月忍住疼应道:“肚子....”女医生眨眨眼睛,从一旁取来眼镜带上,继续问:“肚子怎么了?”“疼....”又是更加剧烈的一波绞痛,霄月头上的冷汗滚滚而下。女医师在电子屏上敲出几行字,接着问:“年龄,性别,婚否。”“....”霄月使劲按着肚子,“27,男,未婚....唔。”最后一声呻吟极低,却也是痛得难以忍受。 女医生向上托了一下眼镜,终于扫了他一眼,然后吩咐:“到那边检查台躺下。” 霄月看看在房间另一头的检查台,只得起身慢慢挨过去,在检查台边坐下,然后缓缓躺了下去。失去外力压制,他肚子里面撕裂般又拧又绞地疼起来,霄月咬紧牙关,两手死死扣住检查台的两沿,还是闷哼出声:“呃....唔....” 女医生从容地走上前来,向上掀起霄月的衣服,露出他的整个腹部,盯着霄月的肚子看了一会儿,伸手按了按肚脐,又左右上下按了几下,问:“疼不疼?”霄月痛得厉害,只是勉强点点头。女医生歪着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起来吧。”霄月马上死死卡着肚子,身体弯成曲线,几声粗重的呼吸传出,伴着细小难辨的呻吟:“哎哟....唉唷....” “疼了几天了?”女医生对他的腹痛视而不见,接茬问。霄月捂着肚子:“三天了。”“三天了还没好?”女医生摇摇头,“腹泻吗?”“嗯。”霄月点点头。“嗨,早说嘛,你闹肚子了!”女医生精神一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吃凉的食物,或者受了凉气吧?”霄月仔细想想,很多杯雪酒,一大盘冰镇水果,四瓶冰啤.....应该算是凉的了吧。女医生已经打好了药方,放在桌子一角:“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娇惯的很了——去药剂室取药吧。” 取药,回家。在车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吞下几粒药粒,一手在腹上打圈揉着。 剧痛慢慢缓解、消散。 回到家里,他扶着楼梯慢慢上了楼,没有再疼得半途蹲在地上。 把药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霄月刚刚想坐下来 59.172.248.200 评论0第18楼2009-02-23 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霄月才攒出一些体力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刚才的一番剧痛像是一场噩梦,只有肚子里仍在继续的翻绞证明着刚刚那阵痛苦的真实性。趴在床上,他累得厉害,便两手捂在腹下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两三个小时的睡眠里他几次疼醒过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卧室墙壁上的电子信息器忽然亮起,柔和的声音读出屏幕上显出的消息:“悠南女王请各位于下午一点时在东阁议事,有关文件资料请查询私人信息库。”而后,信息器报出女王邀请的人员的名字,霄月排在第一位。听到消息,他第一反应是看看床边的钟表,才发现钟表早已在他腹痛难忍时推到了地上。他自嘲地笑笑,过去捡起来放回原位,同时也看了下时间:早上九点半。一手仍然捂在肚子上,里面的疼痛和之前一样,像是在他肚子里安营扎寨了,好在这种疼并不是栀姬在他腹中肆虐时的那么剧烈难忍,霄月已经觉得庆幸了。又坐了一会儿,他开始起身收拾房间,整个房间被他弄得杂乱不堪,他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慢慢整理着。 仔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把之前的脏衣服一起扔进太阳能自动洗衣机。经过冰凉的洗澡水的刺激,肚里的疼痛又厉害了一些,霄月不敢大意,坐在沙发里弯腰双手交替揉着。自己肚子疼了整整四天四夜,除了那几立药片,霄月中间没有任何进食,再加上剧烈疼痛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此刻他已经是四肢酸软浑身乏力了。从储藏柜找出一些食物,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起拿到信息器前,打开自己的私人帐户,边吃边开始看起女王传送的文件来。 原来是悠南国西边的洛维国拟要前来访问,洛维国一向独来独往,此次借着新王即位的名义突然说要来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霄月调出所有关于洛维国的资料记录,一页页仔细看着。隐隐觉得腹中的疼痛又在加重,霄月立刻放下刚刚喝到一半的冰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是这些冰凉的东西刺激了肚子吗?他取来一杯达到零度的冰水,狠狠心,一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肚子没反应。 霄月释然——拥有四分之三雪族血统的他从小便喜冷畏热,所食所饮都是接近冰点的东西,怎么会忽然因此而闹肚子疼呢。他淡淡一笑,顺手又拿了块雪片糕送入口中。直到他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再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的时候,才觉得肚子里的疼痛又又一抽一抽疼得愈发紧了起来。有些不信,他迅速吞下一些零度的食物和冰水,静静等着腹中的反应。 果然,肚子越来越疼。 再吃再喝。 霄月疼得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水杯捂着肚子弯腰趴在了桌上,额头爬满了一层密密匝匝的冷汗。肚子怎么会变得这样?霄月叹气,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于是放弃思考肚子的问题,下楼前往女王所在的东阁。 姝朵一眼看到霄月略微虚浮的步子和蜡黄带着细汗的脸,碍于其他人在场,她只是淡淡笑笑:“月神殿下请坐。”东阁寒气袭人,又是坐在冰石雕成的座椅上,霄月腹中绞痛阵阵。 外面的人在丝丝入扣地分析着洛维国来贺的各种可能,而栀姬则在霄月腹中紧张地 弥补着先前的放纵给灵囊带来的伤害。巫咒的禁锢并不能让她放心,考虑了许久之后,她决定用自己的长发为线,细细将灵囊缝在原先它附着的肠体上。一根银针细如牛毛,后面跟着她细长的发丝,她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这项重要的工作,针针均匀,密密排在一起。 霄月紧紧攥住座椅的扶手,脸上却是一丝不露。因为肚子疼得厉害,他的话比平时少了很多,可是偶尔一句,却是精简扼要,直重要害。 姝朵很清楚霄月有事,却也是按下不提,只认真仔细地听取着各位要员的议论。 由于众人对洛维国的不同认识,使得这场议论变得冗长而繁复。 栀姬刺完最后一针,然后闭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发丝紧紧勒进灵囊和肠体,化成丝缕血脉,使两者融为一体。下面,还有一步,栀姬也有些紧张起来,长长呼了口气,双目盯住外连着灵囊的那段肠壁,一眨不眨,用意念来回层层消磨着肠壁。 下腹深处异样地作疼起来,霄月脸色渐渐变了,身体僵在那里,冷汗涔涔而下,勉强听着众人的陈词,他愈发沉默,即使有人出言问他的意见,也是寥寥数语点出要害。 巫灵的意念越来越集中,越来越有力量,肠壁微微变薄。 霄月暗暗咬住了下唇。 姝朵终于看不下去了:“抱歉,姝朵忽然想起有件要紧事要马上办理,今天的议论就先到这里吧,毕竟洛维来访,也是姝朵从冰雪王国回来之后的事。”众人立刻明白女王辞客的意思,纷纷起身告辞。霄月暗暗叫苦,现在肚子疼得特别厉害,要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东阁,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59.172.248.200 评论0第19楼2009-02-23 “月神殿下,您请留一下。”姝朵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 “是。”霄月微微颔首。 很快东阁里的人都陆续散去,只剩姝朵和仍旧僵坐在座椅上忍受腹痛折磨的霄月。 “你怎么了?”姝朵走近他,奇怪地看着他不停出汗的样子,“热吗?” 霄月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低声要求:“借我个房间待一会儿行吗?我有些不舒服。” 姝朵依旧很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能理解他的生病。 栀姬隐隐的怒气升起,一使力,加大了磨耗肠壁的速度。 霄月疼得闭上眼睛,忍不住捂住了肚子弯下腰去。 “霄月?”姝朵惊讶。她从小便喜欢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可是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霄月尴尬起来,毕竟面前的女孩不再是日日跟在他后面的小跟屁虫,而是悠南国至高无上的女王。他忍痛将腹间的手移开,缓缓站起身来:“没事。” 没事?栀姬一声冷笑,指尖抬起,指向已经磨得变薄的肠壁,光华隐隐,那段肠体上的肤肉开始一点点消融。 霄月跌坐回座椅上,平时的冷静睿智褪去,脸上是十分难受的痛楚。他拼命忍着不在姝朵面前失态,一手攥紧扶手,微喘着再次说道:“借我个房间,就一会儿。” 姝朵轻轻扶起难受不已的霄月,冰凉的小手替他理好一丝乱发:“慢慢走,跟我来。”她像儿时那样偎在他身侧,这种熟悉的亲昵让霄月也留恋起来,慢慢忘记了尴尬。 栀姬恨恨地愣着:“好!好!”肠体的表面已经被她指尖的光华消融,露出细嫩的肉来,光华微微盛了些许,继续消融着这层肌体。 霄月下腹中痛得翻江倒海,虚浮的步子乱了,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月哥哥?”姝朵害怕起来,她能摸到他身上一层层沁出的冷汗。霄月感觉到了身边女孩儿的紧张慌乱,苦笑:“没事....肚子不大舒服,看你...都是女王了....乖。”姝朵纤臂环过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借力:“月哥哥,快到了。” 前面就是女王的寝室。霄月抬头看了一眼:“不...不行。我还是...回家去。” 姝朵忽然怔住了,扶在他腰上的手也缓缓垂下,很是凄凉的声音:“是要我派人送月之神殿下回去吗?”“我....”霄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失去可以借力的支撑,他疼得有些站立不稳,身体不能自持地弯下腰去。姝朵不忍,重新站回他身边,让他省些力气,可是她不说话,也不动,低头看着地面。 霄月心疼起来,抚过她金色柔软闪亮的长发:“朵儿不生气,乖。”姝朵不理他,继续盯着地面。霄月有些心慌:“朵儿?....呃....”肚子痛起来就是撕心裂肺,他竟疼得忍不住一声闷哼。姝朵终于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一直有汗水滑落的脸:“你是要女王派人送月之神殿下回家,还是要去朵儿的房间歇会儿?”霄月叹气,这里这么大,房间有的是,为什么她那么固执。 等不到他的回答,晶亮的眸子慢慢失去华彩,姝朵重新看着地面,低声说:“那我派人就是了。”“朵儿?”霄月心慌意乱,顾不得肚子多痛,一手攀上她纤细的肩。她轻轻的却是十分坚定的拨开他的手,声音冰冷:“我是悠南女王。”说着,她很迅速地瞟了他一眼,他看到她眼角有东西在闪。 姝朵不再看他,伸出手拍了一下,霄月在她拍第二下之前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朵儿?”他已经疼得浑身发软了,姝朵还要这样固执吗。姝朵用力挣开,不让他碰,接着便要拍手叫仆从前来。霄月真的无计可施了,双唇微微颤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重新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次挣开。姝朵到底没有他力气大,再三努力也脱不开他的禁锢,她咬咬嘴唇,冷冷下命:“放手!你无礼!”霄月知道她的孩子脾气,此刻却是再也无力哄她,一手捂住肚子软软地往地上滑去。姝朵急忙扶住他,让他把身体靠在自己肩上,冷漠变成焦急。“朵儿,是我不好,你...你别生气....”他轻声说着,放开攥住姝朵的手。姝朵气恼:“你是不是选择一直站在这?”霄月苦笑:“朵儿帮帮我吧。”姝朵看看他,眨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扶着霄月继续往自己的寝室走去。这次,霄月没敢再拒绝。 姝朵的寝室除了凉森森的寒气之外,还有着淡淡的香味,她扶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忍不住担心:“你怎么样?”霄月翻过身背对着她,双手死死抵住下腹,嘴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没事,过会儿就好。”姝朵找出一件原本应该是做地毯之用的崭新薄毯,轻轻搭在霄月腹上,然后在一边的椅上坐下来,一言不发。霄月知道姝朵还在生气,挨到腹痛稍缓的时候就跟她搭话:“朵儿?我是不是很糗啊?”姝朵不应。他里面又疼得厉害起来,只好闭上嘴挨着。他不敢蜷着身子,也不敢乱动,怕会吓着没见过他生病的姝朵。又忍过一波之后,霄月忙又开口:“朵儿,我快好了。”姝朵仍然不理他。 59.172.248.200 评论0第20楼2009-02-23 他的腹中,接有灵囊的肠壁已经给消融去了一大半,栀姬冷笑着不断加重力道:“我看你们能缠绵到几时。” 难熬的剧痛滚滚而来,霄月疼得厉害,攥紧姝朵盖在他肚子上的薄毯,一手探到里面揪住腹部肌肉用力按着。喘息的间隙,他也说不出多长的句子,只是想方设法哄着姝朵:“朵儿乖....不生气....” 虽然并不原谅霄月把她视作外人,可是姝朵着实为他的病而惊讶担心起来,她着急地看着床上默默忍住难受的霄月,终于冒出一句:“我去给你请医师来做检查。”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或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人知道他月神病倒,又或是,不希望她离开。霄月摇摇头,轻声说:“朵儿不用了,快好了。”他一直在叫她朵儿,这是以前他们之间的称呼,熟悉而亲昵。看看外面已是西霞漫天,姝朵靠近他身边,替他擦去不断冒出的冷汗:“疼了多久了?”霄月有些脸红,翻过身趴在床上,不让她看到他的脸:“没事的,快好了。” 的确是快好了,栀姬指尖的光华兀地一盛,最后一丝皮肉也被消融,肠壁上出现了一个光滑的洞口,通向牢牢寄生在他小腹中的灵囊。 最剧烈的一波绞痛,霄月咬紧下唇死死抵住肚子,双腿微微蹭着床面,苦苦忍受。在自己腹内柔软的脏器上穿出一个不小的洞口,那种剧痛当是撕心裂肺的,霄月粗粗地喘息着,汗湿重衣。虽然比不上昨日的那场腹痛来得厉害,可是今日他硬是忍下不动不说,任凭腹中刀绞锥扎,一个下午挨过来,也是疼得死去活来筋疲力尽。 最终腹内还是平静下来,恢复到不轻不重地疼痛,霄月勉强撑起身体坐在床边,笑着看着姝朵:“朵儿别担心,没事了。”“你怎么会疼这么厉害?”姝朵知道雪族人很难生病的体质,不明白霄月已经到了月之神的力量,还会突然害上这么厉害的腹痛。“不厉害,是我不耐疼,太娇气。”霄月替她宽心。姝朵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月之神殿下,请不要把我当傻瓜。”“朵儿?”霄月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讪讪地垂下头,微微叹气。“后天的冰雪国度之行,殿下不用去了,我会安排别人随行。”姝朵端出女王的架子,下令道。 霄月微微一怔,心中隐隐的刺痛和失落,虽然他知道姝朵是在生气,也知道姝朵是担心他的身体。他没说什么,慢慢下了床,默默替她把自己弄乱的地方顺好,又收起沾着自己汗水的床单和枕头,想去给她洗过。刚刚走出几步,腿上就酸软得乏力,他晃了晃,扶住一边的桌子才站稳。姝朵看着他的样子冷笑:“原来这就是月之神殿下所说的没事了,姝朵真是领教。”霄月垂下眼睛,有些无奈:“我有些没力气,没什么的。”“难道我悠南女王这里就是地狱魔窟,让你那么不情愿地进来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吗?”姝朵冷笑着,逼视着脸色仍然蜡黄的霄月。霄月对这个女孩急不得气不得又舍不得,他叹气,很无奈地叫了一声:“朵儿。”“别叫我朵儿!”姝朵打断他,“是殿下您告诉我的,姝朵已经是悠南国的女王了,朵儿这个称呼,似乎不大合适吧?”这话像是一把刀子准确狠戾地扎进霄月心里。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他该回去了,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似的,摆脱了大脑的束缚硬想留在这里。他索性就站定在桌边,很安静。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有着无奈和请求的语气,还掺杂着一种怜惜:“后天别再改动随行的人了,路上远,不安全,我是月之神,我有责任护你周全的,行吗?”心底闪过一丝心疼,姝朵嘴巴微微一瘪,说出的话却仍是凌厉的不依不饶:“月神殿下,姝朵知道您是悠南国力量最强大的人,可是,您最好也弄清楚,刚才是谁借着姝朵的体力才走到这里,又是谁刚才在姝朵的床上疼得翻来覆去的!——这样的月之神,我还敢仰仗他护姝朵周全吗?到底会是谁护谁?”霄月踉跄倒退了一步,他没想到姝朵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硬硬一手扣紧桌沿,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姝朵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她有些紧张地瞟了霄月一眼,目光慌乱。霄月重新拿起床单枕头,向外面走去:“弄脏了女王的贴身东西,抱歉,请女王允许霄月去清洗干净。”“你?!”姝朵怔住了,两串细小的泪珠倏然滑下,很快被她自己狠狠抹去。霄月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离开了。 栀姬顾不得折腾霄月,她紧紧盯着灵囊上快要胀破的血管,心里全是兴奋的期待。由于大量寒冷的刺激,灵囊开始不规律地收缩起来,每收缩一下,血管就跟着胀一下,栀姬知道,已经薄得几乎透明的血管壁撑不了多久了。 59.172.248.200 评论0第21楼2009-02-23 灵囊已经成为了霄月身体的一部分,它一阵阵收缩着,就像霄月的器官在一阵阵痉挛,小腹中翻江倒海,一阵一阵的绞痛仿佛拧断了肠子一般。霄月觉得肚子疼得厉害,想起行囊里带来的药,便起身想去吃,可是刚刚坐起身来,受到挤压的血管壁一下子破裂了,带着巨大力量的血水从破裂的灵囊壁上汩汩渗出,刺激了灵囊同时开始剧烈收缩起来。“唔...”霄月浑身一颤,紧紧揪住了腹侧的衣服,小腹像是裂开一样疼起来,并且迅速向整个腹部以及大腿内侧扩张。里面越绞越紧,有时又狠狠地往下坠着,把肚子往好几个方向撕扯。霄月咬牙站起身来,虽然疼得直不起腰,还是坚持捧着小腹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时间不长,他便疼出了一头的汗,深深喘息了片刻,他继续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可是小腹我行我素地越来越胀越来越疼,像是揪在一起使劲拧,一波一波的绞痛往周围扩散开,很快他便觉得腿上酸软无力,直想蹲在地上。他扶着床体蹲了下去,却直直挺着上身不敢弯腰,因为他觉得小腹已经被撑到极限了,再一用力便会裂开一般。可是没想到,他蹲下不久就觉得肠胃一阵阵抽搐翻搅,几声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是熟悉的阵痛,再一次抽痛之后,霄月咬着嘴唇挨进厕所,捂住肚子坐在马桶上,很快他又不得不挺直身子不断摩挲着小腹,里面还在胀着,揪痛也愈发剧烈,没有外力的压制,肠胃开始尽情作怪,疼痛阵阵袭来。霄月被折腾得不知如何才好,小腹深处剧烈的胀痛痉挛和肚子里刀绞一样的疼痛一起席卷而来,漫长而寂静的夜晚,没人知道悠南国的月之神正在经受着这样的折磨。泻了一阵,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低低地喘息着,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慢慢往外走着,还没走出多远,急痛感再次撞击肚子,他只好返回去再次坐在马桶上,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腹泻,泻完了,也不觉得肚子里有丝毫轻松,该疼的还是疼着,只有越来越疼,没有半分好转。泻了四五次之后,任凭肠胃再怎么抽搐再怎么绞痛也泻不出来了,坠得又涨又痛。霄月靠着墙壁站着,浑身酸软乏力,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难受,或许直接拿把刀把肚子剖了会舒服很多。 轻轻的敲门声,霄月勉强稳下声音:“谁?”“月之神殿下,悠南女王请您过去。”是雅吉赛的声音。姝朵?霄月心里一动:“知道了....”刚刚迈出一步,腹中便是搜肠刮肚的纠结,自己这幅样子....他皱皱眉头,一横心,捂着肚子到卧室去换衣服,到时候能忍就忍,忍不住就躲,如果她想讥讽想看热闹,也由着她吧。 硬撑着换好衣服,又干吞了双份剂量的药片,霄月洗去脸上冷汗,忍痛一步步挨到姝朵房间门口,倚在墙壁上稳住身子,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是穿着睡衣的姝朵,她开了门,没有理他,便抽身进去了。霄月微微叹气,扶着墙壁缓缓走进来,然后关上了房间的门。 姝朵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书,没有打算理他的意思。霄月站在玄关处,很久才说了句:“很晚了,怎么不睡?”姝朵继续翻书。霄月勉强笑笑,靠着墙站着,继续忍耐腹中轮番的折磨。 姝朵终于合上书:“你好像很喜欢站着,站着肚子会比较不痛吗?”早就看到他脸色白的吓人,进来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是一头的冷汗。霄月死死揪住腹间的衣服,挤出一个虚弱的笑脸:“不是....这床,太凉了,里面受不住...疼起来,厉害...”说完之后,他有些尴尬地垂下头,不敢看姝朵,这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些,他不习惯,可是他知道,不说,姝朵会生气。姝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恨恨地哼了声,起身一把把落地窗帘扯了下来,交叠了几次,铺在床上,又到洗浴间取过所有的浴巾继续往床上铺,最后把自己所有的衣服也都铺上了,霄月惊讶地看著姝朵把能铺的都铺在了床上,心头一热,忍不住向她伸出手去:“朵儿....”这次姝朵什么都没说,迎着他伸过的手走上前去,扶着他让他在床上躺下,把自己最后一件披风盖在了他的肚子上,自己则在他身边坐下来,有些气呼呼地看着他。霄月微微叹气,低声问:“还在生我的气?”姝朵懒得接他的话,瞪了他一眼,问:“还凉不凉?要不要再去找些东西垫厚些?”她知道这种寒玉的冷度,怕他身下这些不够隔寒。霄月笑了:“没事,不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捉过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感觉到他掌心的湿凉和不同往日的虚弱力道,姝朵不忍心抽开,只好别扭地转过脸:“谁许你对女王这样无礼。”霄月半抬起身子,急急切切地说:“那你打我吧,我知道那天让你很生气,我知道那天我很过分...”“行了别说了!”姝朵喝住他,转回脸来,恨恨地瞪着,手上却是非常仔细地扶他躺好:“我就不该答应让你来!”霄月垂下眼睑,咬了咬下唇,随后抬起脸苦笑:“要不你惩罚我好不好?”姝朵看着他疼得身体不住发抖还咬牙忍着一再对自己说好话陪笑脸,心里酸涩不忍,可是嘴里的话却不饶人:“你再这样废话,我立刻找人把你送回去!”霄月不敢逆她的意思,只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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