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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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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有乱世,乱世有三足鼎立,三足分为鼎盛之羽渊,阴阳之古坛,伊甸之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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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9 23:57:0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凡尘有乱世,乱世有三足鼎立,三足分为鼎盛之羽渊,阴阳之古坛,伊甸之安乐。古坛国位于南方偏远之地,是巫术、蛊毒汇聚之地,永远见不得光的地方,明面上中立实则暗中效劳其他国度的高层,是少数人所知的豺狼之国。安乐国位于西方,他们向往安逸欢乐的国度,并称之为伊甸,与羽渊国的战争已持续近百年。而羽渊国称霸一方,是名副其实的乱世强国,不过自老羽皇去世后,现任羽皇是狂悖无道的暴君,其手段和不知从何而来的邪术使百姓人心惶惶,这本该在乱世中覆灭的国,却由一位威震四方的将军一手撑起,传闻此人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因着血红鬼面,世人皆称他为鬼将军。此人是姓甚名谁无人知晓的天煞孤星,是自地狱爬出的孤魂野鬼,见他如见阎罗。
“弱冠之年的他受命成了少年将军,自那时起战场上他成了杀神,从无败绩……切,竟是些无中生有的谣传。鬼将军,哼~~不过一介凡人罢了,还真能是天神下凡不成。”小竹楼里,一年轻气盛的“瓷娃娃”正不屑的瞪着桌上摊开的竹简,微蹙着眉怨声载道:“师傅,为什么非要我去不可啊,你徒子徒孙众多,今非要派我去那是非之地,那您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对方揉了揉眉心道:“这已经是第十次你向我抱怨此事了,驳回,这次必须由你去。”
“为……”
“因为你欠磨练,空有名号,毫无作为。天资卓绝,却又顽劣得很,闯下多少祸事,还不是为师替你压下,偏偏是不知悔改。这次惹祸,为师也保不了你了,你就出了师门去到这红尘中长长见识吧!或是,你没这胆量去?”
“没胆量!?嘿,今个我古坛苏千叶堵上我绝境蛊医的名号,也要拿到这鬼将军的项上人头。”她拍案而起就去收拾行囊,接过师傅递来的绝杀令,便启程去了羽渊国。目送其远去的身影,师者笑笑道:“还是那么冲动,倒也是个敢说敢做的,不知这一去要吃多少苦头嘞~~”




第二章
话说苏千叶踏上了前往羽渊边境的路途,自小长在古坛中从未离开故乡的小姑娘,对这世界充满了好奇,坐在马车上也不忘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真叫人担心,也是好奇她怎么在乱世中活的如此单纯。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稀奇,颖悟绝伦的她儿时便是古坛中的天之骄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更多的是她顽劣的性子,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有些气不平的合起伙来报复她,又敌不过其蛊术高超,偏就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更何况那古坛国数一数二的蛊师又是她师傅,那人极其护短,众人碍于面子只得忍气吞声就此作罢。与她同辈的弟子,或长与她或小于她,皆出去历练过,说白了还不都是惯出来的。
越往两国边界处走越是荒凉,热浪卷起漫天黄沙滚滚扑面而来,断壁残垣民不聊生,的景象让她皱了皱眉,正寻思下一步该怎么走却听得车夫道:“姑娘,再向前走500里便是两国交界处,也是古战场,到这里车就不能再走了。”
“有劳了,就送到这儿吧!”苏千叶跳下车向车夫道谢后独自向前走着,眼下不知去往何处找寻鬼将军,只知他常年身在边境,近期在古战场向西拓展领土,但诺大的古战场一眼望去渺无人烟,就算找到了又能以何种身份接近他,接机除掉他呢?苏千叶苦恼了一路,始终没想出什么好的方法,到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唔诶~~都给我想饿了,先找家客寨好了,吃饱喝足脑子就会动了。”她喃喃道,走过荒芜之地周围逐渐有了零零散散的植被,再走三百里竟是有了片密林,夕阳西下转眼间已是入夜,小路深处竟是寻得缕微光若隐若现,走近一看似是户酒家。
“这偏僻地居然有歇息的地方,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径直朝那边走去,进去一瞧不过也三两人罢了。
“店家,安排间空房,再来些你们这儿的好菜。”
小儿却是没应答,径直下去安排了,倒是速度也快也不马虎,苏千叶很快便扑倒在床,闻着饭香心里犯嘀咕‘这店家真奇怪,难不成是羽渊国的待客之道?算了算了,还是吃饭重要。’她弹坐而且搓了搓手,扑向桌上的饭菜,刚夹起一口菜送到嘴边便皱了皱眉,‘这什么情况,饭菜香里混入了迷药味,糟蹋食物不说,竟然敢给我下药,想死吗!?’苏千叶气不打一出来,登时摔了筷子,踹门而出,这声音惊动了楼下小二,她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大步朝那人走去,那人竟是被她震的挪不动脚,只得被她一把揪住衣领,苏千叶也不客气道:“店家这款待倒也破费,本姑娘还真是消受不起。菜是好菜,可惜了。”
听到这那可怜的小二已是被吓的颤颤巍巍,连声求饶,就在她想要大刑伺候时,店门被粗暴的踢开,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紧接着脚步声络绎不绝,这些个不速之客竟是有十几人,一时间小小的客栈有些拥挤,苏千叶见势不妙却也来不及躲闪,只能在其中一人偷袭她时接机昏倒。
“怎么搞的?为什么她没中迷药!?你皮痒了不成?”一个粗暴的声音质问着,紧接着传来一阵拳打脚踢和求饶的话语。
“去将她与这店家关到储藏室去,她们还有些用处。”
苏千叶虽有防范但还是略显昏昏沉沉,好在她悄悄留了只通蛊在外,借通蛊共感之力她得知这群亡命徒竟是打算袭击鬼将军手下梦魇军,抓了些羽渊边界国民做杀手锏。苏千叶环顾了一下这周围被迷晕的几人心道:‘该怎么说呢这帮人脑子显然不灵光,堂堂鬼将军行军十余年,怎会被区区俘虏所要挟,到是为我找鬼将军搭了个便车。’苏千叶暗自窃喜收了五感,静候佳音。




第三章
等了一宿,苏千叶早已饥肠辘辘、口干舌燥,黎明时分总算听到远方大地传来的隆隆马蹄声,继续趴在地上装死的苏千叶,不由自主地哭笑了一下‘总算盼来了,饿死我了,鬼将军你给我等着,等我混进梦魇军非好好折磨你一番不可。话说回来,这帮山贼也真是有胆量,敢招惹梦魇军?’这时几个匪徒将他们从储藏室脱出,个个都套进了麻袋里,粗暴的丢在地上,接着又抽出长刀准备应战。只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地都被撼动震颤不已,这只名声如雷贯耳的铁骑如同迅雷般出现在众人面前,黑骑,黑甲,黑代面,玄铁的行军在黎明破晓中犹如梦魇,队中有一低沉声音想起,冷的让人如坠冰窟,“尔等扰乱羽渊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实属大罪,若肯归降即可放条生路,如若不然,杀。”
为首的莽汉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羽渊走狗,烧杀抢掠大肆扩张的是你们,今日便杀了这些羽渊人,血祭亲人!”说着向黑骑冲去一道光刃划破天空,势要撕裂苍穹,刹那洞穿那人的胸口,一人驾驭战马缓缓从黑骑中走出,这人也着一身玄甲,但那代面确是银的,似是惊雷炸响,让人一眼千年。
有人惊呼“是鬼!是鬼将军!是那煞星!带来灾祸的杀神!”
山贼步步退却,却在那人长枪的寒光下入了地狱,一个简单的手势挥下便有利刃翻飞,那几十人当场击毙,就好似只是碾死了几只无关紧要的小虫一般不费吹灰之力。重见天日之时她看到了黎明曙光中那人威风凛凛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那么的耀眼又令人胆寒,苏千叶呆愣着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冷血又无情。‘鬼将军,鬼将军,这么巧就碰到你了,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剿匪,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苏千叶望着他正暗自窃喜,那男子不经意间向下一瞥,一瞬间苏千叶觉得两人视线隔着那代面相对了。这时一名深藏暗处的山贼眼疾手快,朝银面男子射了只弩箭,眼看那箭直刺太阳穴,那人确是不紧不慢抬手捉住了箭身,回手又朝那方向弹了回去,竟是一击毙命。好巧不巧那固定银代面的绸带被方才的弩箭割断,假面悄然滑落,落地时发出清脆声响。苏千叶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代面,又仰首望去竟是惊诧不已,脱口而出道:“女,女子!?”
 楼主| 发表于 2023-9-9 23:58: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祸从口出这个词算是在苏千叶身上应验了,只见从四面八方投来了惊惧的、愤懑的目光,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刀光剑影与铮鸣声。
其中一人怒不可遏道:“放肆!谁允许你……”
将军摆了摆手,那人只好闭口不言,只不过目光还是饱含不满。只见他飞身下马拾起地上的代面掸了掸尘土,也不看向苏千叶,只道:“很像女子吗?”那声线很是富有磁性,若是不似现在这般淡漠,定是能叫人魂都酥了,那张面孔乍一看分明是女子,可细看却能感受到独属男子的刚硬轮廓。苏千叶见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连忙捂住嘴拼命摇头,那人却也不睬继续道:“看过我真容的早已成了剑下亡魂,你也不例外。”说着欲要转身跨马离去,眼看自己要被乱剑砍死,苏千叶喊到:“我定不会说出去的,你信我我嘴真的很严的!”
“死人的嘴才最严。”他冷冷道。
“那那那,我,我还有利用价值!”
“……哦?”
“你们行军在外,肯定需要郎中吧,我从小研习医术(虽然是蛊医就是了),只要你留我一命,放我在军中做事,我自也不会有机会将事情说出去。”
这下将军总算肯分给她一个眼神了,只不过充满了敌意,长枪划过地面挑起苏千叶下颚,逼迫她与他视线相对,居高临下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入军,你有何目的。”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只是想找个安身之处罢了,我无家可归也无亲朋,又被抓来此处实属不幸啊。”苏千叶一顿卖惨,讲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硬要说她倒也说的过去,首先却无亲朋一直是师傅带大,不完成任务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无家可归。为了接近他而被抓住当人质,却也不幸。归根究底他鬼将军就是她人生第一大不幸,现在到好此人疑心太重,别说留在他身边了,就连小命也不保。最令苏千叶痛心疾首的是,死也要当饿死鬼了。她喃喃道:“好些天没吃东西了,饿死了,怎么说也要当个饱死鬼啊!”正是这自言自语令将军皱了皱眉收了长枪,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头也不回地丢下了句“跟上。”
苏千叶喜出望外,这是答应了?她喜滋滋的跟在大部队后面,思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比如该如何讨要点吃的。
边境营地——
遣散骑军的将军牵着马匹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这时那位怒喝苏千叶的男子跟了上来道:“将军大人,那女子留不得,指不定是哪来的细作。更何况那女子还对您出言不逊,一看就是个祸水。”此人原是副将不渝,仍是因方才的事闷闷不乐。
“军中无军医你也是知道的,皇上分配的那位我不说你也明白,方才那位外来女子虽是来路不明,但也算解了燃眉之急,况且她是我留下的,若有差池我也随时能杀了她。”
“……可是……”
“你是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
“那就去看着她,顺便探探她的医术是何斤两。”
“末将领命。”




第五章
这苏千叶到了军营中自是不慌不忙,仗着自己高超的医术很快与将士们混熟了,苏神医的名号传开了就是惹人注目,监视她的不渝心中的猜疑也削了大半,破天荒的在将军面前夸赞了她一回,仅仅是一回。累到虚脱的苏千叶一走进自己的军帐里,便狠狠跌坐在地铺上,大大咧咧一躺毫不顾忌形象。
‘总算把那位大神请走了,这不渝副将同我有仇吗?至于如此阴魂不散!我在库里选药他盯着我,我为病人换药他盯着我,就连我吃饭他都盯着我,他精力这般旺盛怎的不投胎当蜣螂去!?’
心里正抱怨着,又瞥见桌上的饭菜,“伙食也不好,师傅也太欺负人了,这是人干的活吗?”
梦回苏千叶临行那日,她扬言要那鬼将军项上人头,她师傅却拦住她,给了她一记指弹道:“女儿家家,成天喊打喊杀,仔细看看这绝杀令再走。”
苏千叶捂着脑袋上的金包抖开竹简定睛一看不由犯难,此次任务是让她夺取军事布防图,顺带控制鬼将军为古坛所用,如若不然杀之以绝后患。此等利刃当初听传闻苏千叶是不屑的,如今在这军营中呆久了才知道此人是如何的雷厉风行,鬼将军称号可谓名不虚传。取得军中信任,(尤其是那个狗皮膏药)花了许多时日,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夜我就要让那家伙成为我囊中之物。
深夜军营中除却巡防的明亮火把,只有将军的大帐还灯火通明,那为似乎不知疲倦,独自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擦拭着自己的长枪,这时帐外传来禀报声,一名小护卫端着温酒走进,他瞥了一眼示意他放下,那护卫眼神空洞放下酒盏转身告退,他却突然道:“站住!”
“……”
“今日为何是你来送,往日这皆是渝副将负责。”
“……”
“回答!”
那护卫终是回身开口道:“今日渝副将事物繁忙,托我将酒送到,这是副将令牌请将军过目。”
他收了令牌把玩片刻,双目炯炯有神直直看向那护卫,似是要将他的灵魂也看个通透,终于他放那侍卫走了。端起桌上的青铜盏一饮而尽,拇指指腹掠过唇瓣,抹的那薄唇殷红滴血,极具诱惑。将长枪倚在兰锜,他熄了灯于榻上沉沉睡去。这时一瘦小黑影闪过钻进帐中,苏千叶蹑手蹑脚向榻边行径而去,见人已熟睡便娴熟的唤醒蛊虫。原来早些时候她便偷了不渝令牌,又耍了些小聪明阻碍不渝,接着控制那侍卫将蛊虫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上。一来可尽快完成任务,二来也不用见了血腥,毕竟嘴上喊打喊杀不过是气势和面子问题,真叫她去杀人属实做不到。
唤醒那方才被吞的金丝蛊,她控着那人带她去布防图所在地,这时隐约察觉周身有阵阵异香,虚无缥缈时有时无。‘哪里来的香味,这鬼将军还有点香的习惯?这味倒也不那么浓烈,清雅脱俗,唔~~等拿到布防图再顺几副回去。’正这么想着忽的眼前寒光炸裂,利刃于眼前划过险些被剜了眼睛,苏千叶堪堪躲过一劫,面上还是留下道划痕,她惊魂未定怔愣着瞪向那人,只见将军手握匕首立于暗处,身手敏捷不似中蛊之人,如隼般的眸子闪着寒芒,厉声道:“新来的医师吧,想不到还真是深藏不露,竟会此等下贱妖术。”说罢又向苏千叶刺去,苏千叶忙提起全部精神力回击,才让那匕首停于离自己不到两寸的地方,她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嗓音冷冷道:“啊,想不到将军你定力不错,竟能摆脱我的控制。我还以为能很快结束呢,看来要多花些时间了。”
对方试着活动一下手指却发现动弹不得,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如此大费周章,是何目的!?”
苏千叶痛快道:“这还不简单,要你此次攻占安乐的布防图。”
“呵,休想。”
“哎!你看你这是何必,你给了我图我就走人,绝不伤人性命。我早些交了差也就能尽快告别你们这儿的伙食,岂不两全其美。”
“………”
“………喂!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杀了我,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布防图在哪,况且现在的你光是控制我的行动就已经耗尽力气,别想着再控制我心神。”
“啧!”被他给说中了苏千叶倍感不快,她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同他僵持一晚上,到了早晨有人发现她是一死,现下等自己气力耗尽还是一死,就算侥幸逃脱这办事不利的罪责扣上……苏千叶进退两难,千钧一发之际她想到了什么伸手摸进了自己的贴身锦囊,一咬牙将一颗黑乎乎的丸药吞了,把心一横径直冲向动弹不得的鬼将军,一手抓住他握有匕首的手,另一边环着他的腰向榻边一带,两人同时扑倒在床,在他惊诧之余她夺了他的匕首扔向一旁,又俯身贴近他耳畔道:“这是你逼我的。”
在鬼将军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少女越变越小,最后停在他唇畔,苏千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迫使他张开口,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钻入自己口中,消失于唇齿间。





第六章
苏千叶来到喉咙处,见那入口紧闭倒也没在意只是踏了踏软舌,轻轻拨了拨悬雍垂,看那喉口颤了颤顿时更加不慌不忙,捏着那小舌缓慢轻柔的捏着,手法独特惹得其主人喉咙酥痒,口中生津,吞咽之感频频很是难耐,偏偏又束手无策,只能强忍。苏千叶从容不迫抬手便是对上颚发难,素手如拨弦般划过上颚,那软舌终是败事有余,凭着本能将口中异物拱顶入喉,咕噜一声送入腹中。
吞送的那一刹那封禁解除,他猛地起身捂住腹部,那异物缓缓蹭过食道,最终隐没于胸腔中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一瞬的无措叫人心头一窒,寒凉自背脊蔓延,眼下情形饶是他鬼将军征战多年也只能倍感无力。再看苏千叶,自入了他腹后也好不到哪去,恐慌有之无措有之,捶胸顿足好一会儿怪自己太过鲁莽,未三思而后行就武断处事,胃腹闷热叫人心慌,她只得躲在褶皱处迫使自己平复下来。方才吞的丸药其实是十分贵重的化蛊丸,非情急不得使用,这世间也不过有三枚尔,她师傅倒也舍得一股脑全给了她,现下她才觉得肉痛。悔过后她才仔细打量这胃腹,虽是潮湿闷热却也因这化蛊丸而逐渐适应了,所到之处质地绵软又不失柔韧,合着方才下肚的酒液与胃腹律动,道叫人失了心神似是醉了,苏千叶也不急着动手,这人的胃腹她是第一次造访,这胃腹也是第一次被造访,互相打个照面以后也可常来啊,苏千叶还不知自己往后同这里关系匪浅,只是莫名觉得亲切便也先享受了片刻,她向后直挺挺倒下,顿时陷入一片温软,激起水花三千,抬手便可触到那活跃的褶皱,拇指与食指对捻掐住一小片软肉轻缓揉捏,后来自觉不过瘾又翻身趴在胃底,双手肆无忌惮的又抓又掐,活将这胃腹当成和面似的揉,外面的人只觉胃腹一阵阵痉挛,阵痛似浪潮拍岸般一下下的,缓慢却持久扰乱了他的呼吸。苏千叶觉得时机成熟便道:“我今个也算破釜沉舟,才想了这么个招数,将军大人可千万别怪我,我只要布防图一用,图一到手我自会毕恭毕敬的出来,绝不伤你,如何。”
双方都沉寂片刻,苏千叶只听上方传来一声冷哼,那万分不屑的口吻答到“休想!”
苏千叶自是不恼,反而乐呵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说罢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缓缓划戳那脆弱的粘膜,胃中的刺痛逐渐加剧,一阵烈痛滚过,那一道道血痕出现在他柔韧的胃中,再经酒水与胃液的侵蚀变得红肿不堪,他冷汗直下瞬间打湿额前碎发,碍于战甲加身按不到胃腹,他只得恨恨将玄甲卸下丢在一旁,竭力按压自己翻搅不歇的胃腹。苏千叶看着那一道道血痕又开口道:“将军大人慢慢考虑,咱们不着急。”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不老实,她抬靴一踹正中那血口,又不急着离开,用脚尖戳进伤口,于其中旋转碾压,看着它淋漓鲜血皆汇入胃底。外边的人顿时坐不住了,他掐着胃部倒抽冷气,却是不肯连声呻吟,多年征伐在外受伤在所难免,伤痛已是家常便饭,他仗着自己忍痛能力尚可,便是咬牙硬撑了下来。苏千叶见自己施虐无果很是挫败,却又很快换了个法子,她抓了一把随身携带的藤毒梓随意撒在了伤口上,那种子沾染血腥后立刻于腹内生根发芽,沿着腹壁血脉蜿蜒前行占据了生命支流。
“唔……!”
腹中那不亚于凌迟般的痛叫人抓狂,他忍痛忍得额角青筋跳突,终是自唇齿间溢出了一声吝啬的呻吟。身形于床榻上辗转翻腾,手上也不停掐按那棱角分明的腹肌。疼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叫他苦不堪言。那藤蔓以他血肉为养料茁壮生长,那血液被尽数抽取的感觉叫他头晕目眩。
苏千叶见成效平平,再这样下去人说不定会血尽而亡,便道:“将军怎的还未考虑好,就非要为那破图而白白丢了性命不成?听我句劝,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
等了半晌她只听得擂鼓般的心跳与颤抖的喘息,这无声的对抗一目了然,她盯着胃底那小小的肉苞看了看,俯身贴近伸手过去轻柔的捏着。腹中剧痛未平,那肠道交界处却没来由一阵微痒,他同体一颤打了个寒战,手不由自主向下挪了挪,紧接着微痒变成了刺痒,转而又觉得胃腹挛缩一阵阵恶心,突然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一声难以抑制的痛呼声溢出唇齿,清晰明了。他只觉得有人将棍棒狠狠捅入他肠管,柔肠软嫩,比之胃腹如何能经得起重创,可苏千叶却下了狠手,她先是揉捏而后又不满的抠弄,后来果断将手插入幽门中,那括约肌柔韧强力,竟是在她插入的一瞬吞吃了她整条手臂,于是她便借力于内抽插起来,衣袖粗糙磨的那隘口红肿破损,她却无视那抹鲜红继续与括约肌较劲,眼看将那肉苞被磨的糜软如泥,在她掌下温顺无比摆布随她,她却无情无义将那蛇蛊填入那一腔衷肠。
“这种下蛊之法我还从未用过,今个看来蛊毒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倒也可变得光明正大,也真是稀罕事。”
通过那入口向内窥探,那投入的蛇蛊早已不见踪影,只看得平滑甬道,听得上方愈发难耐的痛吟。
“呃呃……!”
蛇蛊入腹便如鱼得水般遨游在柔肠中,撕咬、碰撞、于内乱斗,毫不在乎这东道主的感受,借着柔肠软蠕之力撑开粘合的肠管向更深处钻去。人的内脏是何等脆弱,可惜他一开始便无力保全可怜的脏器,只能任其于内作乱,任由自己被这惨绝人寰的腹痛所摆布,他痛的不住蜷缩已是强弩之末,一记更加猛烈的噬咬,痛的他仰头抵在床围上,脖颈青筋暴露宣泄着他的痛苦。刚强如他自是不会呼痛,可是,可是,这肚子实在是……脑海中早已溃不成军唯剩一个痛字。
‘怎么能这么痛……’他昏昏沉沉的想,‘到底该怎么办?’
“啊!咳咳咳~~”
他又痛了,那肚中的恶魔不留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唔!呕~~”
他痛的干呕,却因肚中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因此牵扯胃腹疼痛更甚。他辗转着折身抑腹,试图缓解那癫狂的挛痛,可反抗招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报复。
这时那令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又隔着肚皮闷闷传来“将军大人可还受用,我别的不行,鬼点子到是有一肚子,将军大人继续考量,我想想法子为将军大人助兴。”
将军听着撑坐起身,微喘口气淡淡道:“不过如此。”这语气之平淡,用句轻描淡写,仿佛方才腹痛的不是他。
这下苏千叶可恼了,她吼道:“你怎的这般倔犟,真的不在乎自己性命了吗!你死了这羽渊可就要被瓜分的连渣都不剩了,况且你没有在乎的人吗?”
听到这儿他身形微微一顿,心跳悄悄漏了一拍,沉默片刻后他道:“就凭你,还不足以要我性命。”
“哈!?你是认真的?”
“大可一试。”
苏千叶嘴角扯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笑容,她抬手抵住胃壁随后放声大笑,末了她道:“你真以为我再同你说笑,少瞧不起人了!”说罢她逐渐与面前的肉壁同化,消失在了胃腹中。





第七章
得化蛊丸相助,苏千叶与蛊的性质相合,顺利钻出胃囊来到腹腔中,胃中一空的感觉令人一松,但紧接着肝胆轻触的微痛又叫人呼吸一窒,这一收一放间竟是逼出些冷汗。
“你……!”
他扼住侧腰肝胆部位挣扎着爬起,竟被这番操作惊的哑口无言。苏千叶悠哉悠哉来到腹腔内俯瞰白花花肠管蠕动着,一节一节向前推进,安然自若地活跃着。仰头望去,肝胆脾肾皆一览无余,搓圆捏扁随她,那层阻挡她去路的膈肌也显得那么脆弱,仿若蒙窗的油纸,那中枢的跳动与喘息间的一呼一吸皆如透过蒙窗的明月光一般清晰可见。很快那轮廓饱满的鲜红肝脏与它藏纳于后的淡青胆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攀上肝叶描摹苦胆轮廓,指尖轻触点摸,后几下戳的狠了,竟将它戳的抽抽缩缩的,随后将它牢牢攥在手中大肆揉/捏了几下,引的其一阵胡乱蠕动对肇事者发起无效抗议,却是令其主人一阵肝疼胆疼,胃中一阵犯呕,空空如也的胃只能翻涌着将那压榨出的胆汁推挤进食道,溢出唇齿。
他满口苦涩,却也拦不住那邪魔向他的肾脏进发,只能折身卡腰抑制令他颤抖的酸痛。
‘这肾脏也很是圆润可爱,想不到这鬼将军性子不怎么讨喜,却生了副好皮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在他腹中住上一住。’苏千叶幻想着自己舒舒服服窝在他盘肠中的感觉,不由嘿嘿一笑,继而手指触上了肾脏。两根细长的肉管自此延伸,链接下方水府,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苏千叶可不急着动手,毕竟刚得手的玩具那么快就玩坏可当真无趣了,她到要看看这不可一世的战神是怎么哭着向她讨饶的。这时一阵熟悉的味道传来,苏千叶吸了吸鼻子道:“好熟悉,方才好像也闻到过,还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还真是他体内发出的,而且越发浓烈了。真是奇了,怎么回事?”
苏千叶顾不了那么多,只无视这异象挥拳砸向那脆弱的肾脏,素手又探向下方拨弄那两根细长肉管,似拨弦般轻快。这回似是没控制好力道,那鬼将只觉后腰被长枪刺穿,那个脏器似是于内揪拧翻搅起来,似是要将他的傲骨折断,让他卑躬屈膝,让他臣服、沉沦在这刺骨的剧痛中。又似那人于内用丝线缠住了下方水府,提线木偶般牵着那处也拉扯的疼。他抵着后腰,终是抑制不住痛苦的低吼着,这时除苏千叶带给他的痛苦外,另一种他最熟悉又恨之入骨的痛兀的席卷而来,他惊愕之余已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它蔓延,放纵驰骋于他的体内,他的痛觉神经已被其攥紧,拿捏在股掌间把玩,几乎欲于内摧毁他。他痛不可遏,床缘被生生攥裂,痛吟几近失声,星眸蒙霜近乎失焦。
‘怎么会,这种时候……那撕裂感,那该死的啃噬感,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他痛苦而又不甘,眸中含泪狠咬银牙,满腔怒火似要将他肺腑燃尽。
苏千叶自打了那一拳之后便没在折腾他,但那呻吟与嘶吼并未断绝,他甚至连喘息的机会也无。‘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是应激反应还是怎样?我还没动手呢!’
苏千叶心中直犯嘀咕,这时外面的人似乎终于摆脱了惨绝人寰的苦痛,即便此时已气若游丝,但话语依然不失刚强之色:“不过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果真上不了台面,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是上不了台面,但花样繁多包君满意,就是不知将军你有没有命一一试过来。”
“……”
“只要我想,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头顶层层叠叠的你的肺腑,只消触碰到便可夺走你的呼吸。还有,你的心脏。你真能受的住吗?”
“……”
“将军,最后一次,是要将图奉上,还是就这般受尽折磨而死。”
“……”
“那就是想继续?”
一阵沉默,苏千叶不耐的向上钻去,刚想生生顶穿那层隔膜,好给他个教训时,便听见上方幽幽传来声叹息。
“我,给。”声音很微弱,轻如鸿毛落水,几不可闻。
“什么?”
“我愿将图交予你。”
“说真的!?太好了,早该如此嘛!”苏千叶欢喜的只打转,绞的五脏六腑又一阵动荡。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喘的头晕眼花,紧按肚腹道:“别动!我这便去取,你莫要乱动。”
“好好好,我不动,快去快去。”
外面的人喘息了一会儿,蓄力缓缓起身,撑着桌案强忍下各个脏器间的余痛,失血过多致使眼前滚过一阵黑雾,他闭了闭眼,再次恢复视野时他看到躺在榻上寒光烈烈的匕首。
‘怎么回事,这么安静,太安静了。’苏千叶心生不安,便将手指穿过身旁脏器,攥着一丝神经元来感知外界,便觉那家伙按耐不住的杀意波动,通过对方视角还看到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疯了疯了疯了,彻底疯了,他是要剖开肚子与我同归于尽吗!?’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了许多,俯身借力一蹬,一头扎入白花花的长海,将盘结的柔肠分分搅乱,如翻腾的游鱼于内来回钻动,上下穿行。双手掐住一节嫩滑肠管使力向肝胆方向扯去,手中自顾自给它打结。肚皮上鼓起个小包,正在脐周盘绕,腹内烈痛叫人抓狂,他整个人凝在原地动弹不得,痛觉神经僵死片刻才令他失声痛叫了出来。
“啊!你……唔!我就算死也绝不将图给你。”说着抬手狠刺下去,眼看就要血肉模糊,苏千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掏出银针刺穿了面前的柔软。他感到肠体断了般剧痛,似是有人将它一刀两断,那银针确也捅了个对穿,鲜血肉眼可见的滴落。
匕首滑落,叮当声清脆,那人却面色惨白无力瘫倒在榻缘不省人事。苏千叶舒了口气拔了银针,听着头顶几欲平息的心跳与呼吸,又看了看杂乱无章的肠脏,末了放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这将军好生烈性,竟被摆了一道。呵哈哈,这样的人杀了,岂不太可惜了?”
发表于 2023-9-11 03:08: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好棒!!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细腻的文笔了!!!支持支持子期待后续
 楼主| 发表于 2023-9-15 00:23:0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832424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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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15 00:23: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QQ号,请入群看后续
发表于 2023-9-19 14:40:3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确实好文,也想看后续。能不能帮我通过一下群申请?尾号2963的那个。或者在论坛也可以继续写留作备忘,万一群丢失也有文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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